秋色老梧桐
来源:中财论坛         作者:云馨         时间:2020-10-28         点击量2113

常言道:“万美之中秋为最”。北方的秋,将蔚蓝和高远写在天上,既温馨又宁静。

缺少雨水的城市,在秋风吹拂下,青黄相间,浓稠自然。有些情节不言而喻,悄然无声中,缭绕了灵魂深处的宁静,一样惊目。于是,李白的诗句“江城如画里,山晓望晴空”就像一幅山水画,由远而近,由浅到深,描绘出丰富多彩、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。莫名的思念和怀想随之而起。

李白的笔下,秋天是一首诗,既有“长风万里送秋雁,对此可以酣高楼。”、的美好,也有“坐愁群芳歇,白露凋华滋。”的萧瑟;更有“空烟迷雨色,萧飒望中来。”的从容淡定。一句“人迷洞庭水,雁度潇湘烟。”更是道尽了秋来之时,诗人对家乡的思念,对隐居的向往之情。也蕴含了对时光易逝、人生如白驹过隙的感叹。

“人烟寒橘柚,秋色老梧桐”这是李白《秋登宣城谢朓北楼》中的一句。

秋天的傍晚,原野是静寂的,山冈一带的丛林里冒出一缕缕的炊烟。橘柚的深碧,梧桐的微黄,呈现出一片苍寒景色,使诗人感到了秋光渐老。他抓住刹那间的感受,用极端凝炼的形象语言,勾勒出一个深秋的轮廓,用笔丝丝入扣。不仅写出了秋景,且写出了秋意。猝然就吸引了读者的目光,一同进入诗中描绘的意境中去了。

经历了人生的苦难历程,忘却了尘世间的恩恩怨怨,又有多少人不喜爱这淡泊宁静的秋色,钟情于这温暖多情的秋韵呢?

据史料所记,李白年轻时,因仕途不顺,得不到举荐,而产生过归隐的念头。长期在外干揭游说的生活是很辛苦的,没有坚强的意志与雄厚的财力,无法得以实现。就政治而言,李白的一生被现实所禁锢和束缚,是郁郁不得志的一生。狂放不羁,太直率,不懂得人情世故,不懂得察言观色。故而,才有了“行路难!行路难!多歧路,今安在?”的万般感慨。

都说秋天是一幅画,高大的梧桐,离离矗矗,风姿万千。这样的美景,在我这里却少见。几年前,曾在县域一所中学见到过梧桐树。这是一所自治区首批的重点中学,已有七十余年校史。校园内栽种了一百多棵南北不同的树种,环境优美,景色宜人。几棵高大的梧桐在校园一隅挺立,枝繁叶茂。每到秋季,梧桐团团蔟蔟的叶片,由绿变黄,变的温柔、美的惊艳,给人以明艳与温馨。挺拔健硕的身躯,默默地陪伴着一届又一届的莘莘学子,在林间思考、灯下苦读。一片片落叶,迎着风,几多寂寞,几多离愁,每一片都在诉说着这座名校的风烟过往,以及缱绻不尽的秋意秋情,沧桑而厚重。成就了秋的况味,也是人生的况味。

因为有了秋风扫落叶的景致,就有了些许伤感的秋雨,很多日子都会缓慢安详,弥漫着悠长的秋韵,撩人愁绪。

“雨色秋来寒,风严清江爽。”出自李白的一首五言古诗《酬裴侍御对雨感时见赠》,情景交融的诗句,将秋日雨后景象写得真切。而北方的秋天缺少雨水,只将平和与深沉留在人们的视线中,渲染出一幅幅素淡的画,轻盈抑或沉重,任由世人咏叹。偶尔有一场秋雨的降临,仿佛似一片轻柔的网,将伤感揉碎、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,令人回味。

秋风起,霜露生,晴时不知夏去,雨来方晓寒凉。转瞬,已是秋分时节。正如人们常所说的那样,到了“一场秋雨一场寒”的时节,秋分曾是传统的“祭月节”。如古有“春祭日,秋祭月”之说。

李白笔下的月光世界,千姿百态。写得最多的是山上月和山间月,视野开阔,月的动态使人顿生清新明媚的舒畅之感。如《雨后望月》中“四郊阴霭散,开户半蟾生。万里舒霜合,一条江练横。”字数不多却形象鲜明,对仗工整。诗人抑制不住激动之情,望月抒怀,至到拂晓天明。从诗句中可以看出诗人对雨后月夜美景的感受是鲜明的。就连他那首吟酒诗都透着明月的清晖与酒的清狂。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花间月下,“独酌无相亲”的诗人十分寂寞,忽发奇想,于是将明月和自己的影子拉来,化成三个人,举杯共酌,让秋天冷清的场面,卒然热闹起来了。表现出一种既豪放又飘逸的性格。

古人言,有酒学仙,无酒学佛。李白不仅被称为“诗仙”,因其嗜酒成性,也被后人誉为“酒仙”,豪迈潇洒,他的许多诗作也是如此。其实,诗仙也有很多面,诗句能豪迈、婉约,能慷慨,亦清丽。李白活了六十多年,留存下来的诗文有上千首。在这上千首诗词歌赋中,有的气势恢宏,如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”;有的雄阔壮丽,比如“两岸青山相对出,孤帆一片日边来”;还有婉转之句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。既形容了月光的皎洁,又表达了季节的寒冷,还烘托出诗人飘泊他乡的孤寂凄凉之情。

这样清新朴素的诗句既没有奇特新颖的想象,更没有精工华美的辞藻,却意味深长,耐人寻味。千百年来,流行泛广,强烈吸引着读者。

秋天是充满诗意的,它并不值得伤感,也不值得孤独。正如李白的《山中问答》所写“桃花流水窅然去,别有天地非人间”。有一份好心情、存一份好希望,心中自然会有一处世外桃源,这就是秋天的魅力。

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。无论历史如何演变,李白对自然美景中所产生的各种奇情异趣的体念和洞悉,对百姓的生活、和女性美的欣赏等,无不呈现出他的天真纯朴、平易近人、热爱生活和富于情趣的性格。即使在人生最孤独的时候,也不忘给自己营造一份浪漫,以美好的情怀来对抗客观现实的孤独,无疑是生命最超然的态度。

余光中《寻李白》写得好“放豪肠,七分酿成了月光,余上的三分啸成剑气,口一吐就半个盛唐”。也就是说,没有李白,就没有盛唐的精彩。虽然有些夸张了,但李白带给唐朝的华彩,也非他人能比。

“当今之世,舍我其谁?”正是应了他豪迈的性格与雅俗共赏的诗风,才让我们看到了诗歌出盛唐,盛唐出李白的鼎胜之境。“大雅久不作,吾衰竟谁陈。”之句让人击节叹赏,也让后辈们领略了他的满腔抱负、豪气与使命感。不愧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的谪仙人。

我们的历史有一个李白,幸甚至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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